从大学教育来看,“宽进”不是问题,能不能做到“严出”才是最要紧的问题。以美国著名的私立大学来看,普遍实行“严进”的标准,但也有少部分是“宽进”的,这些就是学校考虑到各方面利益(比如获得办学资源、回报捐赠者、校友)而收的“议价生”,这些学生进校之后,并不享受额外的待遇,而是按学校培养学生的标准一视同仁,达不到要求将被淘汰。而在法国,几乎人人都有进大学的机会,但真正能在大学毕业,获得学士、硕士、博士学位的却很少。
在中国,大多冠军离大学的培养要求太远,与此同时,他们被录取后,并不用心投入学习,连上课都不去,造成“难以毕业”。这样看来,20%的冠军毕业率,所能说明的,并不是“宽进严出”(对所有冠军完全按照其他大学生的标准要求),也非学校和学生受累“宽进严出”,而是他们连“宽出”也难。要说“受累”,则是“受累”于“宽进即出”的上大学读书意识:被大学录取,就意味着将顺利地获得毕业证书与学位。
“上大学”与“获得学位”,其实是两码事,可在很长一段时间中,我们的社会与学校,把这作为了一件事,存在着“进了大学,就拿到学位的”的意识。典型的表现是,把在读硕士研究生、博士研究生,就称为硕士、博士,有不少官员、老板读硕士、博士,就是想获得硕士和博士身份,虽是一年级博士生,却已在名片上印上博士,在简历中填上博士学位。冠军们上大学的态度,也是如此,以为只要被录取,不上课,也可成为大学生、研究生,到时也可获得毕业证书、获得学位。而学校的理解则“稍有偏差”,以为冠军们不至于课也不来上,就想获得学位。一个基本的事实是,如果不按规定修完必修课程,拿到相应的学分,冠军们是不可能拿到毕业证书和学位的。今天的大学“再宽出”,也不至于没有必修课修读资料,也能毕业。
我国大学要实行“严出”,第一步必须扭转这种“被录取,就等于毕业”的“宽进即出”教育观。在此基础上,再实行“严出”,只有真正实行“严出”,学校才可能根据“严出”标准,考察招收学生是否达到学校的培养标准,能否顺利完成学业,对于那些知识、能力、素质不适合学校培养要求的学生,录取是对学校和学生的双重不负责。(珠江晚报 熊丙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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